螢幕亮起,耳飾監控器錄下的畫面全都備份在了電腦裡。
艾斯拉翻找了幾天前、在他的義眼被挖出破壞那天,監控器清清楚楚拍下了與德魯傑鬥毆的每一幕畫面。
當天他只趕著到醫院去做重建手術,全然忘了在鬥毆當時隱約發現的不和諧,而他現在因為重新上升的怨恨再度想起。儘管時隔多日,自己只要釐清了那記號是甚麼意思,要那真的是某個祕密結社,他還是有機會可以在對方的紀錄添上一筆抹滅不去的警告。
阿多尼亞坐在電腦前,戴著耳機聆聽觀賞螢幕裡每分每秒的廝殺,身為一個武力廚、他看得陶醉,但身為安全局的一員,他竟然不知道一場濺血甚至拔出眼珠子的事件直接在他值班時上演?
怎麼可能,他就坐在安全局的內部監控室裡看得一清二楚。
而且那打斷好戲的警報好像就是他放的,哈哈。
看著眼前的電腦螢幕,阿多尼亞重複按下回放鍵,德魯傑狂妄的姿態也一遍又一遍的被重複播放,直到他終於看夠了,艾斯拉坐在床上把茶喝完了,畫面定格在其中一幕,清楚拍下了德魯傑兩隻鮮紅的眼眸。
拉近畫面、旋轉、再放大一點,讚哦。
他看見其中一隻眼睛是明顯的不和諧。
「艾斯拉、我希望你房間角落的監視器是……嗯、怎麼說,不需要我丟東西把它砸壞。」
在開始正式討論前,阿多尼亞首先提出了警告,要那監視器是正常運作的,他很樂意馬上試用自己在黑市新買的三稜軍刺扔出去抓個手感。畢竟他再怎麼樣也不想因為陪著討論其他結社吃下一次檢舉,這可能會讓他無奈到直接拿把刀刺進艾斯拉的腦袋裡。
「不用擔心,有Ty……早就有人幫我擋著了。」
邊說,艾斯拉走到了電腦桌旁,聽阿多尼亞玩鬧似的警告,證明這似乎真的是足以被檢舉的東西。
「這是『極惡業火』的印記。」
「一個充滿暴力的結社、多美好?」
阿多尼亞聲音陶醉似的說道,下一秒卻不滿似的降了半音:
「但裡面有許多人跟我意見不合,我只是加入幾週就離開了。」外加去了一個複製體,但他並不後悔。
那是在出廠後大約一年發生的事。或許是他的狂妄、或許是他的驕傲,阿多尼亞自認自己的個性並不是多能讓人接受,甚至還有人懷疑他動用了異能,但基本上甚麼證據都抓不到。
怎麼、他只是講句話,對手就突然停下來乖乖給打了,或是性格大變的像腦充血的神經病,這到底要怪誰?
最後他乾脆一個字都不吭,勝負結果沒甚麼差異。
撇除這點,裡頭的擂台戰還是挺好玩的?
「總之我在裡面是有挺多仇人的啦、現在你也有一個了?真幸運,我們果然很像耶。」
停止回憶,阿多尼亞站起身,伸手跩住了艾斯拉的手臂將人攬在自己身上。
「我希望你是真的只想檢舉那個業火混帳,省得我之後有必要把你腦袋攪碎?」
認識三年,這是艾斯拉第一次求助於他,第一次主動跟他說想檢舉某人,第一次要跟他討論違規事項。
而他一點也不希望艾斯拉是想趁機錄下對話,反咬他難得願意釋出的善意。
「你不需要擔心。」
說著,艾斯拉憑藉自己的力氣將人穩穩的推到一邊去。
「我不會暗地捅你一刀的,阿多尼亞。」
畢竟我跟你可不一樣?
懷疑我之前你最好先照照鏡子吧。
擷取了德魯傑右眼上印有結社印記的監視畫面,
艾斯拉按下了上傳檢舉。
致主腦大人——
我替您抓到了動盪社會的叛亂份子。
「去死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