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半年時間,頭一次的,他被人簽下了長期約。
也是頭一次的,簽下艾斯拉的人要他改口稱呼為「主人」。
他知道主人捨棄不了大啖肉慾後的歡愉,但同時對於精神上的滿足還差得遠。
他還知道,主人有個不許外人進入的隱蔽房間,而他同樣的也知道門鎖密碼。
幾座未曾見過的過濾儀器,如沙漏形狀般的不明標誌,各種泛黃手抄紙本散亂在桌面上。
毒素般的陌生資訊蔓延腦海,堪稱完美、堪稱樂園,被視為汙穢似的不被容許,然他卻打從心底喜歡得很──除了那台令他不明所以的過濾儀器。
艾斯拉先前不甚明白,水質看上去同樣透徹,主人卻堅持只喝過濾後「乾淨」的飲用水。
而他這回終於知道主人的問題出在哪──包括他人眼中所謂的幸福藥物,包括那些所謂的副作用。
他開始在主人的注射器裡多放了兩倍的幸福藥物,也在主人的飲用水裡多放了三倍的幸福藥物,同時還添加了能讓人安定心神的安眠藥。
如他所願,他看見主人連作夢都在笑著。
然而主人對此並不領情。
直至某日在密室房內,主人站在門口手握一把逃亡者正對著他。
那因為重拾戒斷症狀而顫抖的雙手看起來連瞄都瞄不準。
「祕密結社、過濾藥物,性快感令你沉醉其中,但這並不足以彌補你長久下來的空虛。」
我為你最終的選擇感到遺憾。
「我希望你幸福快樂,主人,拒絕幸福的戒斷症狀可比性慾宣洩後的空虛還難受許多。」
「我知道的,主人,我全都知道。」
「你想殺我滅口,要是我告發一切,你靠著檢舉變種人爬升的地位可能就此崩落。」
「無論如何,請扣下板機吧,要是這樣能讓你安心一點。」
然而下一秒,那本該彈出的倒鉤導線像是老早就被人用鋼剪破壞剪斷了一大半。
其實我早就知道──
「你的逃亡者壞了嗎?好的,那就該我了。」
原本交叉在背後的一隻手舉起了槍,未有一絲猶豫的將槍口朝向了目標。
「我知道你預藏在這的第二把逃亡者。」
而我也說過了──
「不幸福者格殺勿論。」
お休みなさい。